“金柳.....”
蕖虽说刚识的这女子,但却是见不得如此悲怆之事,蕖虽说很讨厌阕姬,但是阕姬曾经的一番话,蕖却从未否认过“世间自是有情痴”
叶府
蕖紧随其后,却不见金柳身影,四处寻来一个时辰不见人影,后经过一偌大庭院往府邸深处走去只见有一烟柳亭子矗立在碧水荷花池中,池中一男女搂搂抱抱光天化日之下蕖不由得脸泛一红赶紧背过身去,忽然惊觉女子甚是眼熟,赶紧回头看去,渐步靠近,果然猜得不错,正是那陷害金柳之人琴烟,只见琴烟双手环宇一黑衣男子肩上,丝毫不避嫌晦的二人贴的甚是靠近,黑衣男子样貌平平虽说比不上慕尧溱月,但也一番有文墨之意,此时却目露鹰诈,淡薄唇齿正猖狂大笑,一想起溱月和慕尧心中还泛起一丝担心,随即回想,蕖甚是不解,此人若非正是那叶天成,话说也不像,那叶天成自是锦绣前程的富家少爷,这男子打扮平庸,举止有些文人之气,不像是琴烟之前说的风流公子,只得凑近来听二人谈话。
“有了这钱,我便可以赎身于你,从此我二人逍遥且快活,畅欢人间男女之事,岂不美哉,哈哈哈”
男子大笑,只见那琴烟伏在男子胸前故作娇状,一声嗲言嗲语便作势要打那男子。
“讨厌了你,真是的,没想到那金柳这般好骗,我只稍用计谋她便乖乖送上门来,叶天成给的银两足够挥霍,没想到这贱人还值不少钱,此时怕是那叶公子正享鱼水之欢呢,就她那般木头样,除了有几番姿色拿有我懂得如何伺候男人,你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你啊,就是比她更加妖艳可人,当初若不是我不识你怎会与她恩来爱去的,没想到这女人如此一根筋,我与你早已坐实夫妻之名,她却还愿意为我傻傻送银两,如今叶天成也算家财万贯,亏待不了她,就是可惜了那身姿,我还未尝个鲜,啧啧啧”
琴烟听见,顿时生气,手挥起就要给那安子玉一巴掌,不想那安子玉一把擒住将其揽入怀中,一番耳语哄得琴烟是一阵娇笑,一旁一直看在眼里的蕖马上就要听不下去了,世间怎能有如此不羞不臊之人,苟活于世害人性命,若不是自己身在幻境之中,磬苍剑怕是早已取了这二人性命,蕖随即想到了金柳,此时一个时辰已过,若是那狗男女说的没有差池,此时金柳怕是凶多吉少,要赶紧去寻,这对狗男女自己暂且没空管她,寻得金柳要紧,蕖不停歇的一间一间寻找金柳的身影,随后在一偏房院中听得动静,只见一男子衣衫不整,只见他身材伟岸,一对细长的桃花眼,一脸邪魅之意,只着袭衣,登的一双穿细铜丝珊瑚鞋,玉缕青冠束起长发,额间还留着几缕发丝,看着打扮八分便是叶天成,蕖从未见得男子这番衣着,不由得转过身去,心知他是恶人,就算再般妖魅风情,自己也只是满心恶心,待那叶天成在门口与下人对话之际,蕖悄悄溜进厢房内,一进屋便惊呆了眼前惊像,只见那薄雾丝蚕细纹罗纱裙被散落在地,头饰银钗也丢在一旁,屋内一片凌乱,虽说装饰略显粗俗像是个不常住人的偏房,但一些家居器皿却都是上好物器,蕖一心担心金柳,赶紧往屋内走去,只见那床笫绛红鎏金纱垂下,上好的梨花木床上坐着一人,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了停滞,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却此时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帮她,蕖此生第一次如此哀伤,如同那床上女子,心如刀绞想大哭泄愤却又平静如死,那般愤恨就这样愣了许久,女子缓缓下床来,蕖内心无比纠葛,自己只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金柳一件,两件的穿回自己的衣物,金柳掀开红纱,蕖看的这一脸倾城之色这般面无表情,发丝凌乱没有了束缚散开在金柳肩上,苍面泪痕依旧清晰可见,自己依然失了贞节,还如何去见子玉,此时的金柳对外面之事浑然不知,只有满心内疚之意,便向寻思了算了,金柳拿起自己的发簪眼如死灰一般空洞无神,自己还是没有勇气,还是不舍,还是不甘,金柳顿时掩面痛哭起来,那一瞬间的积累就在此时爆发开来,金柳趴在桌前手中紧紧握着发簪不松手,而蕖却眼角湿润起来,蕖见多了人间悲欢离合,却从未见如此痴情之女子,蕖轻轻拍在金柳肩上,想要安慰她,可是却无济于事,金柳哭红了双眼,下定决心之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金柳大惊径直跑到门口,一瞬间好似被冰冻住僵在门口,蕖不解随即上前而去,这才知晓,原来这三人如今凑到了一起,琴烟和安子玉正与那叶天成商量剩余的钱的事情。
“叶公子好生快活,我们商量好的余下的银两,可以给了么”
安子玉收起刚才文弱之息,面色贪婪阴险一览无余,而琴烟依旧柔弱无骨的靠在安子玉怀中,两人更是不知廉耻的当众耳语欢笑。
“拿着滚吧”
叶天成自知这两条只是狗而已,若不是为了这玉清楼第一头牌,自己那会与这般贫贱贪婪之人交易,他们无非是为了钱而已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了。只见那安子玉与琴烟掂量了一下钱袋一脸满意,恭敬的就要退下,此情此景金柳从头看到尾,虽说金柳单纯,但是不是傻,看来自己是被人买了还在帮人数钱了,更是不敢相信安子玉原形毕露的本来模样,大叫一声就要用手中银簪刺向安子玉。
“你个负心汉!我要杀了你!”
还未等金柳上前而去,叶天成随行的几个家丁立马反手将金柳牢牢的困住,动弹不得,金柳此时受亲近之人背叛到极致,依然失了心,拼了命的挣扎誓要杀了那负心的男人,金柳手腕被紧紧缠住一番挣扎早已一道深深的红色痕迹,金柳却感觉不到疼痛,死命的就是要那男人死,安子玉惊慌失措一番后不由得抖了抖衣服,很是恭敬的却眉目含笑的说道。
“叶夫人这是何意啊。”
奸诈之色充斥着安子玉丑恶的嘴脸,一旁的琴烟还怕不够热闹,一边拍拍安子玉的衣物,有意无意的对金柳说。
“就是啊,叶夫人这是何意,差点伤的我相公。”
金柳顿时一颤,相公....原来这二人早已....如今自己也....哎,为什么,为什么这般愚蠢,为什么会是这样。
“你相公......安子玉....原来到如今为止你只是在玩弄我的感情,之前是消极之后是出卖我换的银两,安子玉.....安子玉,这般丧尽天良你都做的出来!你是禽兽么!我怎么对你!你却又那番对我!”
安子玉却不以为然,轻挑之色俯在金柳耳旁轻声到。
“哼,对我如何,你一青楼女子只会抚琴唱词,青楼女子该会的你却丝毫不会,和你在一起最初只是为了你的银两和你那张脸皮,之前我得不到你,何不转手把你买个更好的价钱,早知如此,当初何必故作清高自立牌坊,青楼的女子始终你都是青楼的女子,就该是男人玩弄之物。”
安子玉说罢扬长而去,只留下瘫软在地的金柳,金柳望着二人远去身影,修长的指甲嵌进手中之肉内,鲜血顺着手的脉络而下染红了簪子,金柳恨到银牙咬碎,她恨自己为何如此痴情与一个装作文弱之人的衣冠禽兽,为何会动心,为何会百般纵横他,而自己却活的不像个人,落得如此境地,蕖在一旁只是默默的看着,她早已经知道实情,但是亲眼所见对金柳来说真的太过残忍,所爱之人和所亲之人出卖了自己,为的,仅仅是哪银两,多么可笑,多么....让人怜惜。
金柳在夜色的街道游荡往回的路,如一游魂一般,眼中不禁浮现出点点滴滴,曾经她抚琴他作画,三月桃花阳春微风,山盟海誓互许终身,碧玉皎月前他曾说过不离不弃,如今看来可笑之极,初次见面,他眼眸流转,与她相视一笑她便落入他的城池再也无法自拔,他说过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那时她还眼目含笑说他太酸,他曾轻抚她的发丝说要娶她为妻共度余生,如今看来,只是为了出卖自己的铺垫而已么,只是过场话而已么。金柳摇了摇头,仰天一声轻笑,望向上弦之月,不由得感叹。
“情.....可笑之极....”
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到此也算是结束了,你爱之人之因果,命中皆有定数,或前世之约,或后世羁绊。蕖跟随金柳回到玉清楼,金柳木讷的走进蕖醒之前的那个房间,那便是金柳的房间,自己身着的嫁服也便是金柳之前准备的嫁物,只是没想到这般天意弄人。蕖走在窗前,抖了抖自己身上重回的素衣,望着茭白上弦之月,心中不由得想起慕尧来,这个故事怕是到这里就结束了,此情此景蕖甚是感叹,情像寒冰,刺骨致命,你是愿意避而不谈还是愿意以身犯险。
月色寂寥,屋内一女子趴在桌前面憔悴却又带微笑,弯柳箬眉,倾城倾世之言,却是薄命佳人,三千青丝落地,头戴水澹生凤烟冠,身着一袭金红色绣以凤舞九天之大喜之服,白皙手腕垂在桌前,殷虹血液顺玉臂肆意的流着,娇容之人无声一笑,闭上了双眼............